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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(阅:27967/回:0)走黄寨十多辆越野车,带着滁州市四十多位作家、摄影家从明光的张八岭出发,向黄寨行进,这一路都是山。 山路七拐八弯,起伏不定,且路况很差。越野车在行进中总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。我与陈世冰等几人同乘一辆“四驱”越野车。我们的身体不时地被到左边晃到右边,甚至有时,我的头被颠簸撞到了车的顶部。我只觉得我的五脏六腑被颠簸得全部离开了它们原来应该在位置,在我的腹腔内胡乱地游荡。我的身体还挺棒的,这点痛算得了什么!再加上我的心情很好,这点苦对我来说都可以忽略了。 下晌时分,车外的风景也还算不错,虽然已经是初冬时节,山的绿意早已退去了八九分,但是老嘉山不进地将其奇特的景观展现在我们的眼前。我们走过栖凤湖,走过明光顶。一会儿,一片白亮亮的秀水;一会儿,一处暗幽幽的山谷;一会儿,一片绿油油的梯田。风景相当美丽。当车行进到一处稍高的山梁时,路之东边一片白杨森那金黄的叶子在夕阳的映照下异常绚丽,煞是好看!陈世冰是一个摄影师,他手举相机,正四处搜寻风景,面对这片奇特的风景,他焉肯放过。于是,请求司机稍稍停一下车,让他拍照。车停稳,他摇下车窗,小心翼翼地对焦距,摄下这难得的美丽的瞬间。那是一片美丽的风景,白杨树的最是上层是金黄色的,又让夕阳涂上一层明丽的颜色;白杨树的中下部,则是黄中带青;再往下,我们只能看见落叶的乔木,显出一片枯黄。所有这些,都浸在清冷斜阳中,显得明丽,冷艳,动人。这颇有点“停车坐爱枫林晚”的味道,只是这里不是枫林,而是白杨罢了。 拍摄白杨林风景一就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,然后,我们继续颠簸。我们的目的地是黄寨草场。在颠簸的路上,我忽然想到了“江中牌健胃消食片”广告词,并且顺便将它改一改:“吃多了不消化,老嘉山的山路上坐车走一走。”当然,身体素质不好的人千万别来坐这里坐车,那会颠簸出毛病来的。 在这一片满是枯草的丘陵上,不时地会立着一排、几株,甚至是一株白杨树。它们成不了气候,在这片起伏的丘陵上是略显单调,孤寂,还有点让人觉得碍眼。这里是草场,草是这里的主角,树的闯入,是个意外,似乎也不受欢迎。 在几条山路的交汇处,我看见了一个指示牌----(黄寨)四号草场。汽车向牌子所指引的方向驰去。这里,我发现路边有一道墙,水泥空心砖砌的,已经斑斑驳驳,残破不全,而且还很长很长。据说,这是当年养军马时留下的遗迹。当年这里是南京军区驻滁某部在这里养军马。这墙所围的丘陵是最为肥美的草场,这里的草是留给最优秀的战马或是首长的战马食用的。时代在发展,打仗已经不能再靠战马了,战马也不得不退出战场,自然战马也就悄然地退出了黄寨。如今,这里就是实实在在的草场而已,没有马的草场上,多少让人有点遗憾。也许将来会有人会在这里开发骑马旅游的服务项目,马还会回来的,但已经不再是战马,而是玩马了,还会带上点铜臭味,但是毕竟有马在草场上走动,有马的草场,画面也会生动些。 在抵达目的地前不多时,我看见一个小小的养殖场,有猪,牛鸡鹅等。这个小小的养殖场,让初冬荒凉的草场多少有些生气。如果在春天,满山的绿草中间游动着鸡鹅猪牛,那一定非常好看,用镜头捕捉风个精彩的瞬间去参加摄影比赛,一定能获得几个奖项的。可是,眼下,初冬的黄寨草场,枯黄,清冷,孤寂,寥落,至于它的春日风景,我只能想象与憧憬了。 三 风,冷嗖嗖的,吹得脚下的枯草吱吱有声,砭人肌骨。天,灰暗暗的,有霾,不甚浓。西山上是一轮落日,黄黄的或者叫白白的,仿佛一块刚刚出炉的大饼,又好像是被淡雾遮住的圆月。没有明丽的光线,也没有温暖的感觉。空中的霾好像是烤大饼的炉子上飞出的淡蓝色的轻烟,就那静静地在天上浮着,整个长空,晦暗,阴冷,幽邃。 我们的落脚点,视野开阔。西望,有老嘉山群山;东望,是烟波浩渺的跃龙湖与湖东高低错落有如差互犬牙的群山。有人给我们介绍了四周群山的名字以及山河的走向,我一心看风景,也没有记住多少。我只觉得,此处丘陵低平,只记得,此时风很大很冷。 一行人中有几位美女作家。其中一位实在忍受不了山路的颠簸。她一下车就哇哇地呕吐起来。山路让她窘了一回,让她对黄寨草场的记忆会更加深刻。下车时,她身裹羽绒服,头戴羽绒帽,脸色蜡黄。拍完集体照后,她就迅速爬上了车子,让司机赶快开车,往明光市里驰去。她想快点回宾馆休息。 我在草场上徜徉片刻。因风起浪,跃龙湖的波涛仿佛可闻。湖上有船行进在风浪里。天上没有一只飞鸟,绝对没有。枯黄的草在风中摇摆,草丛里也没有虫鸣。除了我们说话的声音外,唯一能让人听得真切的就是从耳边吹过的风声。 初冬,黄寨草场,枯黄,惨淡,清寒,孤寂,凄厉,幽远。春天的黄寨,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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