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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(阅:14994/回:0)梦绕卢舍那这颗顶着螺形发鬓的举世无双的巨大的头颅,用它那神秘的、若有所思的微笑在洞穿历史的同时也昭示着未来。它是被一匹白马从德干高原上雅利安人的石窟里驮来的,我们的祖先用劳作之余布满伤痕的手改造了这位陌生的神,让它成了东方文明的象征。它那张说不完道不尽的脸上夺人心魄的微笑,正是一个民族在自信地微笑。我在那个水色空蒙的下午,思想里的一切沉默伫立于心灵的颤栗之中。 我必须操守这份叫做沉默的感动。 跏趺而动。12年来,每当我目睹绿叶由绿变黄由荣变枯而心情沮丧的时候,便会有卢舍那的微笑自夜天之外来,在悄生与寂灭自然流转之中訇然而歌:如是我闻。 于是我想,这份沉默大概需要我用一生的感情去读吧,许多传说与哲理,在卢舍那广袤的胸怀里,只是会被掌心读出来。情揣这大喜大悲的沉默,万物显得静谧而纯粹,几千年的慈悲中飘浮着禅语,似乎要悟出芸芸众生无言的肃立。 在岁月的打磨声中,卢舍那的脸宠或许会干裂,手臂或许会粗糙,但不会苍老,那份震撼依然会昭示我们。我们在抬头的瞬间,仍然会触及生与死最初的福祉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,让我在它面前,一次次感受平和,温暖与沉默,所有被阴谋击中过的伤口在它微笑的抚摸下如汤沃雪般迅疾消解,然后把记忆化为岩石守护诚实、纯洁和宁静。 沉默里,我从不揣测生命的辉煌或暗淡,真希望这份沉默的屏障永远封锁着痴心与妄想。心灵,这么干净的地方,只配给卢舍那。几年来,伴着厚厚的日历厚厚的尘埃,卢舍那的微笑洞穿时空,常常乘着我晕眩的幻想,拨弄着我这根生活踉跄的心弦。 |